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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1歲老紅軍黃友端回憶:紅軍三大主力會師時大家比過年還開心

2016年06月30日14:13    來源:遼寧日報    手機看新聞

1937年,紅軍電話兵在為總部架設電話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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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多年前,16歲的他義無反顧地跟隨著一支篳路藍縷卻面容堅毅的隊伍,冒著隆隆炮聲,迎著陣陣硝煙,翻越雪山,踏過草地,走過二萬五千裡長征。

今天,他已經101歲,因為參加過長征,成為傳奇人物。當年的戰友大多數已長眠於地下,每每念及昔日的戰友,他都神情肅然,感慨萬千。5月25日,在遼寧省金秋醫院,記者見到了這位101歲的老紅軍——黃友端,親耳聆聽老人家在長征路上的傳奇故事。

101歲的黃友端笑瞇瞇地坐在沙發裡,沙發后的牆上,大紅底燙金的“壽”字分外醒目。這個“壽”字,他當得起。據遼寧省委老干部局主任陳文東介紹,目前我省健在的參加過長征的老紅軍隻有24位了。

愛吃甜食,愛喝咖啡,愛看電視劇,高興的時候還會點上一支煙,和年輕人逗逗樂。除了腿在去年意外摔傷不能行走外,101歲的黃老身體狀態一直很好,聲音洪亮,思路清晰。

說起戰爭年代的戎馬生涯與坎坷經歷,老人總是淡然一笑,他說自己的一生極為平凡,沒有必要炫耀。

剛參加紅軍時,有一件棉衣服成了最大的奢望

“我是1932年1月正式參加鄂豫皖紅軍的,當時才16歲。由於我的個子矮,拿不動槍,隻得在11師33團1營當了勤務兵。參加紅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‘改頭換面’,當時紅軍不發統一服裝,我從家裡出來穿在身上的灰色大褂要剪短,於是長袍子被剪成了半截身。”黃友端回憶。

黃友端跟隨紅四方面軍先后轉戰湖北、河南、陝西、四川。沿途飢一頓飽一頓的,就盼著打土匪打土豪,可以吃頓飽飯。天氣逐漸轉冷了,紅軍戰士大部分還穿著單衣,真是飢寒交迫。當時的黃友端還穿著學徒時的半截長衫,能有一件普通的棉衣服成了他最大的奢望。

黃友端說,最苦要算翻越人跡罕見的大巴山了。此山橫亙於川北和陝南之間,山勢險峻,道路崎嶇,荊棘叢生,氣候惡劣,當地人叫它“二百一”,即上山70裡,山梁70裡,下山70裡,一天翻不過,必須要在山上宿一夜。當時已是11月底,上山前,指揮員傳下消息說,每個人都要背一捆稻草或柴火。黃友端並未當回事,因為山下還熱得可以洗澡。可是一爬到山腰,逐漸下起小雨,再向上爬就下小雪了。到了山頂,已經下起鵝毛大雪,冰天雪地。由於空氣稀薄,高山缺氧,戰士們越走越吃力,腳下的草鞋結成冰,腳趾凍得麻木。戰士們墊上稻草,你拉著我,我牽著你,慢慢行進著。

夜間寒風刺骨,戰士們凍得直打顫,隻好幾個人背靠背圍擠在一起,相互用體溫來取暖,下面鋪上稻草,上面再蒙上一個線毯和衣而眠。當天邊剛剛泛起一絲白光,隊伍又開始行軍了。黃友端記憶裡最深刻的一幕,就是行軍中看到戰友們像雕塑一樣坐在那裡,等走到跟前,發現他們已經犧牲了,永遠留在了這座山上。

經過3天艱苦的行軍,終於翻越了大巴山。下山后餓得不行,黃友端誤把桐油當菜籽油吃了,結果拉肚拉了好幾天。盡管如此,大家還是非常高興,畢竟結束了近3個月的跋山涉水。

在通江縣,當上了讓人羨慕的電話兵

說起自己當電話兵,黃友端說:“那是紅軍創建了川陝蘇區后,隨著戰事的推進,軍內奇缺電話兵和司號員。”

1933年4月,在通江縣,也就是紅四方面軍總指揮部所在地,黃友端參加了第一批有線電話訓練班,經過近兩個月的學習,正式成為紅四方面軍司令部電話總隊的一名電話兵。

黃老回憶,當時紅軍把電話兵看得很重,一看見電話兵帶來了電話機,就如獲至寶。

電話機一般都安裝在部隊首長的住處,電話兵分秒不能離開電話機。由於線路不好,都是單根線通話,遇到刮風下雨不是電鈴不響,就是聲音很小,所以要晝夜拿著電話機查聽。大約每隔十幾分鐘就要試線一次,發現斷線,不分晝夜立刻出去查修。線路大都架在森林草叢中,深夜查線更是難上加難。由於沒有備用電話機,途中行軍叫線,每走一段就要用手拉一拉線,判斷是否斷線。不管在什麼條件下,都必須在指定的時間內把線叫通。

當時最讓他頭疼的是接聽傳達電話內容。黃老說,在二三百裡的距離中通話,往往首長講的話聽不清楚。因為很多首長說的都是方言土語,相互通話很難聽懂,這時就需要電話兵來幫他聽轉電話,加上電話聲音又小,如若傳錯一句話,就會造成嚴重后果,電話兵負有重大責任。所以,每傳一次話都是提心吊膽、滿身是汗,生怕把電話內容傳錯。常常一句話要復述好幾次才傳達給首長,全憑電話兵靈敏的聽覺能力。

黃友端雖然沒有文化,但非常喜歡琢磨電話機,經常偷偷將電話機拆開,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聽到對方講話,並把電話機的結構、連線畫出圖來,經過長時間的摸索和研究,黃友端可以解決一些小毛病。各軍部電話機有故障時,常常找他去維修,他成了當時小有名氣的電話兵。

黑夜裡,朱總司令派人送來馬燈

1935年11月初,紅軍南下,翻越瀘定嵐山進入天全縣城,總部設在仁義鄉程家村。

一天傍晚,電話班裡隻剩下黃友端在值班,其他兩個戰友出去查線路了。“電話旁的麻油燈一跳一閃地亮著暗黃的微光。白色的小瓷碗盛著燈油,半截捻子浮插在上面。由於點得時間有些久,捻子沉到燈油裡面,小房子裡忽地漆黑一團。我就摸著黑去找燈芯,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。”黃友端在回憶錄中寫道,“當我摸摸索索地拿起電話,朱老總濃厚的川北口音傳過來,‘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啊?’我向朱老總講了當時的處境。朱老總說,‘你為什麼不去后勤部要?’我就說,‘說過,但是沒有要到。’朱老總沒有再講什麼,就挂斷了電話。”

過了半袋煙的工夫,兩個紅軍戰士過來了。一個稍稍年輕的戰士對黃友端說,“我們是朱總司令的警衛員,給你送馬燈來了。”邊講邊把馬燈放在了木桌上。黃友端興奮地端詳著朱老總的馬燈,锃明瓦亮的玻璃罩,黃銅的金屬燈架有些鏽跡和印痕。“那個時候,馬燈是紅軍的寶貝,非常稀罕。”當黃友端旋開油嘴,扭亮燈芯,煙熏火燎的小屋子一下變得通亮雪白了。警衛員沒有馬上走,他告訴黃友端,擔心你人手不夠,朱老總命令兩個警衛員要堅守到查線人員回來才能返回。

黃友端向記者講起這段經歷時,臉上泛起激動的神情。他告訴記者:“朱德總司令那個時候在左路軍,他臉龐消瘦、胡子很長,人好,體貼部下,一雙慈愛而有神的眼睛,透著安詳溫厚。”

走出草地時,加入中國共產黨

1936年7月,黃友端所在的紅四方面軍第三次過草地。黃友端說:“沒有吃的是最大的困難。”

在過草地之前,戰士們做了不少准備工作,把大米用水泡,用鍋炒,做成黃黃的糌粑炒面,每個人背了滿滿兩袋子。7、8月份又逢雨季,草地上一潭潭積水很深,稍不留意就會陷下去,有些戰士就陷下去犧牲了。這裡氣候極為惡劣,雨雪風雹來去無常,夜晚,穿著單衣的紅軍,每個人隻披著薄毯子互相取暖。如果遇有難得的星空,大家就會談得很晚。黃友端說,那時他所在的電話班會互相講講故事,最高興的就是回憶如何斗地主。

到最后,每個戰士的米袋子都空了,袋縫中還殘剩一點,每天用舌尖舔一舔。餓得沒辦法了,隻好去採野菜吃,於是各式各樣、五花八門的東西成了紅軍的果腹之物。白天行軍採一大包野菜,用水泡后切碎,如果吃了肚子沒有疼或者沒拉肚子,晚上大家會坐在一起認真地描述葉子是什麼樣子,開會交流經驗。

提起吃牛皮帶的